作为中国乃至全球一年一度光储产业盛会,2024第七届中国国际光伏与储能产业大会将于11月17-20日在中国成都隆重举行。会议将聚焦“光储新时代 双碳新征程”主题,来自全球重磅嘉宾、企业领袖、专家学者及全球光储行业企业精英、主流权威媒体将莅临现场,共同探讨光伏与储能产业发展现状及趋势。
《大庆:为了石油的建设》(下称《大庆》)既是一本关于“大油田”的开发史,也是一部资源型城市的建设史。书中不仅有大庆的前世今生,还有一对年轻设计师夫妇的生活记录。
晓华和阿松,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大庆,参加最初的“会战”,十多年后打报告申请结婚,并离开大庆。改革开放后,他们做回老本行,以规划师、建筑师的身份工作到退休。他们的生活变迁,映照出一段十分鲜活的共和国创业史。
参加会战的年轻人
《大庆》的作者侯丽是一位资深的学者和城市规划师,也是胜利油田子弟。在研究大庆当年主要的住房建筑“干打垒”时,她发现了曾在第四届中国建筑学会年会上作报告介绍“干打垒”做法和精神的晓华。晓华曾和同事一起,花了两年,调研大庆当地的村民如何使用泥土、干草等最常见的当地建材修建简易住宅。设计院的年轻人们利用学过的专业知识,在不计其数的试验之后,设计出了“科学干打垒”,并写成说明书,教给当时大庆的所有单位。
受到“干打垒”精神的感染,年轻的晓华曾在第四届中国建筑学会年会上发誓“一辈子住在干打垒里”。他的领导当时纠正她的说法,说“我们要一辈子坚持干打垒的精神”。“先生产后生活”,在资源稀缺时代,是石油生产队伍坚持的基本原则。但在条件没那么紧张之后,较为教条的原则制约了生产型城市的居民们居住生活环境的优化,成为了一种历史性的遗憾。生产与生活的关系,农村与城市的关系等,在较长的历史时期中,经历过公开的辩论,也经历了实践中不同的探索。
晓华、阿松夫妇是侯丽在同济大学的师兄师姐,他们将鲜活的记忆和后半生的经历、感想都向侯丽和盘托出。两人的故事、照片和日记中的文字都被放进书里,使读者得以看到一些非常真实的状态。
比如,晓华的日记中提到,上世纪60年代初,在大庆设计院工作的年轻设计师们生活十分规律,7点半上班,5点半下班,晚饭后7点到9点进行政治学习。“9点后所有人回到他们的画板前面。领导从来不在半夜前离开办公室,其他人也不好在领导走之前下班。”
在休息放松的时候,擅长唱歌的晓华会在两位同事的伴奏下演唱,一个重庆人拉手风琴,一个上海人拉小提琴。他们“唱50年代流行的歌曲,大部分是关于战争和爱国主义的”,比如《歌唱祖国》《太行山上》《十送红军》《游击队之歌》等,还有《歌唱我们动荡的青春》等俄罗斯民歌。
政治学习则是一起讨论《矛盾论》和《实践论》。时任石油工业部部长余秋里曾说,这是石油系统精心选择的经典书籍。职工们结合工作中的体验进行思考,交流感受。上世纪70年代,荷兰纪录片大师伊文思和罗丽丹在中国拍摄了《愚公移山》,其中在大庆拍摄的一集,就有很多镜头反映了油田职工谈吐中的哲学水平。
极为繁忙的工作,一度让晓华、阿松一个月都见不上几面。同事之间无私的情谊和休息日与阿松难得的团聚,给了晓华很多安慰。1963年新年有三天休息日,晓华赶下午6点的最后一班车去萨尔图与阿松团聚。同事老宋,一个做结构工程师的西北汉子,拎着白菜、猪肉和面粉,送晓华坐火车,托熟人把晓华送到阿松所在的指挥部。老宋随即跳上火车回让胡路。晓华到阿松住处房前时,阿松正在拉二胡,是电影《红日》中的流行歌《谁不说俺家乡好》。
1968年,晓华怀孕,留在大庆太过艰苦,她到婆家温州生下女儿。原本他们打算把婴儿留在温州,在乐清县已经找好了奶妈。但在回大庆前,晓华去看望女儿时,恰好看到奶妈正忙着喂亲儿子,晓华的女儿坐在床上大哭。晓华心一横,就把孩子带回了大庆。这次决定让她后悔了很多年。
关注《大庆》的油田人
侯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她在2020年5月受“一席”邀请,用在线直播的方式作了关于《大庆》的演讲《一个城市的诞生》。这次直播和之后发布的视频,大大拓展了《大庆》的公众影响。受疫情影响,这次演讲是无现场观众的,但在说到晓华横心带女儿回大庆时,侯丽哽咽了。
这是一个感人的时刻。在时代变迁面前,个人是渺小的。几十年生活中的一次选择,如风中的一粒沙。对晓华阿松来说,对更多有过油田生活经历、老工业城市生活经历的人来说,过去一言难尽。《大庆》一书所展示的是一个多向度的共和国故事,或者说是很多个彼此嵌套的故事。
1968年,侯丽的父亲到胜利油田工作。在上海图书馆东馆举行的新书分享会“东北:中国城市现代化的另类景观”中,侯丽展示了一张1984年胜利油田的照片。这张《胜利日报》刊登的彩色照片《孤东石油会战》上,一条被工程车辆挤满的道路直抵天际。几排高耸的钻井台几乎是等距离排布着。侯丽还记得父亲曾给她讲过当年孤东会战的时候,黄河洪水淹没油井的场面。
而在2023年10月的另一张胜利油田孤东海堤的照片上,采油机看上去小巧得多,安静地“磕头”采着油。海堤旁的空地上已经出现成片的太阳能电池板,远处一小片风力发电机组在运转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油田生产区的环境也在变化,会战时的泥沼变成了绿地,工整的河道也出现了,从能源环境关系的视角观察油田的沧桑变幻,也能引出很多有未来感的话题。
大庆也曾被展示为社会主义田园牧歌的典范。油田开采有些像农牧业,人跟着油走,哪里有资源,队伍就去哪里。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宣传品上,常能看见整齐的干打垒村落、农田和油井并存。这种面貌直到1980年代,城市住房小区开发建设陆续开始,才逐渐改变。
《大庆》一书的译者、任职于一家石油石化行业媒体的张欢说,“先生产后生活”的表述沿用至今。“大庆油田开发到现在已经五六十年了,但是石油勘探进入到一个新的地方,还是会用‘会战’这个词。比如我去过的涪陵页岩气田,2012年开始出产高产工业气流,最初勘探开发的工作者们生活也比较艰苦,当时路都没有修好,生产基地还是一处偏僻山区。”
“一席”演讲《一个城市的诞生》的策划人王聪的家也在胜利油田,但她并非油田子弟。2019年,她看到“好奇心日报”对《大庆》一书英文原版中晓华、阿松故事的报道,发现侯丽主持过她老家所在地的规划设计,就联系侯丽发出了邀请。王聪说,中学时代的很多同学住在不同的居住区,要坐校车上下学,她也不知道同学都住在哪儿。《一个城市的诞生》播出后次年,王聪回去进行城市漫步,终于走到了那些卫星村,“特别直观,小区对面过一条马路就是生产一线,生产生活几乎绑定在一起”。
侯丽在分享会中谈到,《大庆》记录了上世纪50年代以来计划经济体制的持续改革,以及城市建设与规划如何在国家和地方之间进行协商,并以具体的方式实施。体制的影响,在人们的生活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化中,可以看出很多表现。
网上有读者说“作者立场非常模糊”,侯丽认为这是准确的观察。这种矛盾的心态,是因为30年的故事里有太多人的青春,有不同的立场,有很多悲欢离合,很难去作理论化的总结。“有的时候是个悲剧,有的时候像个喜剧,至于最后的发展,我们还要拭目以待。”侯丽说。
(本文图片由出版社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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